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芊末寒:燕青惜别李师师
一
“小姐心中明明挂念那人,那人近在咫尺,小姐不去相见,那人也不来见小姐,这不惹人奇怪又是什么?”
那女子手中捏着一块带有血痕的帕子,眼角饱含情思,她便是李师师,有诗赞曰:
芳年声价冠青楼,玉貌花颜是罕俦。
共羡至尊曾体贴,何惭壮士便低头。
师师嗔怪梅香道:“偏你多嘴,他是个胸怀大志之人,断不会为了儿女私情,坏了平生的志向。”
“难道真的就再也不见了么?”梅香道。
他有情,我有意,见与不见有何差别?”一语未了,只听得一声叫喊:“姑娘,不好了——”只见李妈妈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。
“慌什么?皇上来了?”
“不是皇上,是那强人财神来了,那个强人让我传话与你,说他此番来不为别的,就是要面谢你,如若不见你,他定不会走。”
师师踌躇片刻,便道:“那就让他隔帘相见吧!”她不忍再见他,她怕会牵起更多的情思。
二
燕青到的门前看时,依旧曲槛雕栏,绿窗朱户,比先时又修的好些,便揭起斑竹帘子,从侧首边转将入来,早闻得异香馥郁。珠帘垂地,帘内传来叮叮咚咚的抚琴声,那琴声如此悲戚,使人听了如同将身体撂进大海一般。
“方才妈妈说姐姐不愿与我相见,小乙知道,姐姐不愿相见,是不想连累小乙,此次小乙前来,是受梁山的众位兄弟所托,来谢过姐姐,多亏姐姐,我等才有今日,对姐姐最好的报答莫过于建功立业,还给百姓一个清明的大宋,我走了。”燕青说罢,转身便走,师师匆忙掀开帘子,问道:“你去哪里?”燕青止步,道:“去打仗,修的文武艺,卖与帝王家。”
“卖?然后终身只是做一个小厮吗?”
“ 恩情报不完,厮仆终身又何妨?”
“今日让你捡个便宜,跟我拜堂吧!”
燕青回头看时,只见李师师别是一般风韵:但见容貌似海棠滋晓露,腰肢如杨柳袅东风,浑如阆苑琼姬,绝胜桂宫仙姊。
三
案上设着香炉,蜡烛等贡品,二人便拜了天地。
“礼成,自此后,你们当以姐弟相称,”李妈妈道。
师师含情的双眸望着燕青离去,直到他在她的瞳孔中消失,她还依然望着。
“看什么看?都已经结为异姓姐弟了,还有什么好看的?”李妈妈道。
师师正色道:“妈妈难道还不明白么?一男一女,两颗头,拜天,拜地,自古以来只有拜堂成亲,哪有结为异姓姐弟的?”她依旧朝他离去的方向望着,似乎他的身影永远都在那里。
一切如初,空旷的楼阁中只剩她一人,独自弹着那首凄美的曲子,她失去了昔日的笑颜,松散的发髻,哀怨的眼神,愁苦的面容……都在告诉着人们:她,在思念一个人。
责任编辑:芊末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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